當著國王(沃爾沃是瑞典的國寶)、客戶的面(國王開的是沃爾沃430、維多利亞公主婚禮的御用座駕是沃爾沃S80),李書福首次表示,中國將建設成沃爾沃的第二本土市場,并計劃在成都、上海和大慶三地建廠。
客觀地看,“百日維新”并沒有實質性的突破,但李書福顯出了他的耐心。此前9月14日,他在瑞典召開了收購沃爾沃后的首次董事會,并參觀了工廠—福特交割之前相關資產(chǎn)是封閉的。他后來說,“沒有結婚100天就暴露了丑陋的東西(這件事)。在新所有制框架下的沃爾沃,我們所發(fā)現(xiàn)的是新的驚喜。原來和福特在談判期間很難去參觀沃爾沃的試驗廠、研發(fā)中心,現(xiàn)在我覺得它是一個名副其實、受人尊敬的汽車行業(yè)的長者。”
隨著時間推移,沃爾沃在李書?谥杏兄煌年P系定位。他先是開玩笑說,吉利收購沃爾沃是窮小子向“公主”求婚(他告訴我們,現(xiàn)實生活中他沒求過婚,“企業(yè)對我來講就像情人一樣,我對別的比較癡呆”);后來他又說,“沃爾沃是一個迷人的女孩”;到現(xiàn)在,他說,吉利和沃爾沃是兄弟關系,不是父子關系;但當我們問他,過了金融危機的特殊時刻,沃爾沃自己就能調整好,它還會服你嗎?李書福反駁道,“不服我也不要緊。他可以不服我,但他還是我的兒子。他不服我,他就不姓李了嗎?”
沃爾沃不是自然而然就花落李家,早在金融危機發(fā)生之前,吉利就向福特拋過繡球,但遭到的是想都不想的直接拒絕。后來幾經(jīng)周折、多方努力,全球汽車界的小個子吉利才得以站到百年巨人福特面前,成為平等的談判對手。
之所以最終被對方接受,李書福解釋說,“自我奮斗很重要,第二是價值理念,第三是企業(yè)的愿景、文化。吉利的規(guī)模實力反而是次要的。福特要看你能不能把沃爾沃帶向更加光輝的未來,只有這樣它才能減少麻煩。否則你今天拿來明天出事,它也麻煩了,因為雙方之間還有很多的合作,F(xiàn)在福特離不開沃爾沃,沃爾沃也離不開福特,最起碼兩三年之內是這樣的情況。這就是社會責任的問題,社會影響的問題。”
李書福被國外媒體譽為“中國的亨利·福特”,在外國人看來,他是一個草根出身、自我奮斗的典范,而這就是典型的“美國夢”。但李書福微辭道,“我們做不了中國的福特,他是在美國這種自由想象、自主創(chuàng)新的國家,放在中國的話,是搞不成的??”
李書福突然對我們說起了自己的童年。
“我是6歲上學,9歲輟學。在農(nóng)村不講普通話,老師教我們拼音也不講干什么用,就讓我們念,我就不念,搞得不高興我就不上學了;丶乙院笪野纸涛曳N地,種了2年。不行,種地太辛苦了。我11歲又開始上學,還是3年級,比同齡的孩子大一點,所以呼哧呼哧地就學好了。”
他對改革開放的記憶是國家允許土地承包、搞手工業(yè)。他的生意軌跡鮮明地反映了時代特色:中學畢業(yè)后,他開照相館,賺了1萬塊錢左右,“這樣就可以搞工業(yè)了”。他先是搞電冰箱零件(1984年任臺州石曲冰箱配件廠廠長),后來生產(chǎn)電冰箱、冷柜(1986年任臺州北極花冰箱廠廠長)。1989年以后,“我把所有資產(chǎn)全部捐給政府了。”
也就是說,20年前,李書福已經(jīng)做過“裸捐”了。“這說明兩個問題,一個是我對政治大勢有判斷,第二說明我對金錢不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