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仙居縣的管山村,過河埠大橋,再拐個彎,然后往前走500米,記者總算找到了張海的古陶瓷博物館。
從外觀上看,這個博物館看上去并不算大。這地方對于博物館來說,會不會偏了點兒,不擔心人氣嗎?對此,張海并不急著回答,而是笑著將記者領進藏館,原來內有乾坤。
“古玩和商品文化氛圍不同,我看中的是這里依山傍水,環(huán)境雅致。至于能否吸引人來藏館,關鍵是藏品是否有吸引力。”張海對館內的藏品很自信。
酒香不怕巷子深。在張海的古陶瓷博物館里,記者看到,藏品幾乎囊括了唐、宋、元、明、清、民國等不同時期的古陶瓷精品,其中的“鎮(zhèn)館之寶”更是讓人大開眼界。
鎮(zhèn)館之寶:明洪武時期的青花釉里紅塔
用“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來形容張海的民間古陶瓷博物館再貼切不過。館內的古陶瓷年代跨度大,品種也非常豐富,囊括了青花、釉里紅、青花釉里紅、青花五彩、粉彩、斗彩、唐三彩、元三彩、祭紅釉等品種。
在這些藏品中,最為醒目的要數(shù)一座寶塔。只見六層約半米高的塔身,上面用青花和釉里紅畫滿了各種圖案,在燈光下泛著明亮的色澤,煞是好看。
“這是明洪武時期的青花釉里紅塔,是我的‘鎮(zhèn)館之寶’,也算得上是國寶級的藏品。”講起這件藏品,張海的話匣子一下打開了。
“這上面的青花并非普通青花,用的是當時通過絲綢之路進口的蘇麻離青鈷料,通過當時嫻熟的燒制工藝,這種鈷料的青花發(fā)色特別純正,藍得就像寶石。”
瓶身圖案是青花和釉里紅相結合,非常漂亮,但是由于青花和釉里紅的熔點不一樣,要想掌握好這個工藝非常難。
“青花要是燒得不好,就容易呈現(xiàn)灰黑的顏色,釉里紅的顏色沒有掌握好的話,容易‘燒飛’,即花紋模糊。但是在這件寶塔上,兩者的工藝得到完美的結合,可見當時陶瓷燒制的工藝是何等高超。”張海介紹。
古陶瓷,最難辨別的就是年代。為什么張海那么肯定這一定是明洪武時期的陶瓷?
張海將寶塔倒過來,只見寶塔底部被刷了一層紅漿。“這是朱元璋獨特的個人愛好,他特別喜歡赭紅,因此那個時期出土的很多瓷器,都可以看到這種獨特的工藝,底部會刷上赭紅或者是釉漿。”
除了工藝上的特點,這個寶塔還和朱元璋個人經歷的一個典故有關。“傳說朱元璋和陳友諒為爭奪天下大戰(zhàn)鄱陽湖,朱元璋沿昌江敗退,躲到景德鎮(zhèn)的紅塔頂上,陳友諒帶追兵進縣城搜查,唯獨沒有上紅塔,一方面是因為塔是佛教圣地,一般兵家不進入;另一方面朱元璋入塔時沒有弄破門口的蜘蛛網,追兵認為沒有人進塔,就撤兵了。這個寶塔的形狀還是按照景德鎮(zhèn)的紅塔所建,當時廟宇里出現(xiàn)了很多這種寶塔狀的供器。”張海說。
“十多年前,我在一個收藏家那里一眼相中,足足磨了三年,才讓對方忍痛割愛。”張海說。
誰能解開小罐上的梵文“密碼”
在眾多的藏品中,張海對其中一個元代的青花瓜楞小罐情有獨鐘。這件藏品看上去不算特別起眼,兩個拳頭大小,青花發(fā)色純正,用的也是進口的蘇麻離青鈷料,底部有個小點微微突起,是唐元時期古陶瓷的特點。
記者將這件古陶瓷拿在手里,頓時有種沁涼入骨的感覺,掌心還有泛起一層濕氣。不過,瓶身上畫滿了各種符號,給這個小罐增添了不少神秘色彩。
張海告訴記者,瓶身上寫的是梵文,如果有懂“梵文”的藏家或者學者,能夠解開瓶身上的“密碼”,說不定還有不一樣的故事。
“收藏最重要是去鉆研,懂得古玩本身的文化價值,這才能成為真正的藏家。”
在張海的心中,中國第一個私立博物館觀復博物館的創(chuàng)辦人及現(xiàn)任館長馬未都可是他的偶像。除了辦好這間古陶瓷博物館外,張海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個真正的實力派的古陶瓷鑒賞家。
藏品放家中孤芳自賞,不如拿出來共同品鑒
說起藏品,張海一件件如數(shù)家珍,但說起開這間古陶瓷博物館的初衷,張海的想法非常簡單。
張海告訴記者,他祖籍江蘇,從小隨父母在仙居長大,收藏古陶瓷已經近20年。在張海看來,仙居是個山清水秀的雅致地方,可惜收藏的氛圍不濃,所以一直天南海北淘古玩。漸漸的,張海已經積累了不少“重量級”藏品。
“藏品放在家中其實是一種資源浪費,不如拿出來給大家一同品鑒、欣賞。”張海說,“當時想著,如果有個地方能讓藏家們一起交流、鑒賞,讓市民在閑暇之余感受古玩的魅力那該多好。”
去年12月14日,張海終于如愿以償,在浙江禮仕得觀光園內開起了自己的民間古陶瓷博物館。如今,博物館已經吸引了不少行家前往“尋寶”。
揮別之前,張海說,自己會盡畢生精力將這個博物館變成永久性博物館,有條件的情況下,希望能夠得到進一步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