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宏收藏的錫器
于宏收藏的陶瓷壺
于宏先生是國內(nèi)收藏名家,涉及收藏門類眾多,以壺類收藏見長。他在河南省洛陽市某國企中工作多年,涉及收藏經(jīng)歷已有20多年,特別是對錫器收藏頗有研究。
于宏不是一位古董商人,只是20多年前的一次巧遇古董的經(jīng)歷,使他不知不覺中踏入了收藏之路,并成為了壺類收藏領(lǐng)域的名家。提起壺類收藏,人們常說“小小一把壺,其中乾坤大”。而對“其中乾坤”,每位藏家都有不同的理解,日前,記者采訪了于宏先生,并且了解到了他的收藏之路和對“其中乾坤”的理解。
偶遇踏上收藏路
上世紀80年代末,于宏還是河南省洛陽市某一大工廠的職工,由于所在部門是銷售部,所以需要經(jīng)常到山西出差。1989年的一天,在山西臨汾的一家古玩店內(nèi),一只做工精美的“戥子”(一種小型的桿秤,是舊時專門用來稱量金、銀、貴重藥品和香料的精密衡器)吸引了他的注意。這只戥子外殼為黃花梨木,秤桿由象牙制作,象牙自古就是難得一見的稀有材質(zhì),能用象牙做秤桿,這只戥子的精美程度可見一斑。后來,這只戥子成為了于宏的第一件藏品,并使他從此踏上了收藏之路。
同樣是被“老古董”的精美吸引,于宏很快就收藏到了他的第一把錫壺。這把錫壺是清代中期生產(chǎn)的,蓋子上是“四蝠拱壽圖”,壺身上部表面刻有“明八仙”,是中國古代傳說中的“八仙”造型,壺身下部表面刻有“暗八仙”,是八位仙人使用的兵器。錫壺底部有炭火燒烤過的痕跡,由于年代久遠,壺身表面形成了一層暗色的皮殼包漿。
“當時看見這只錫壺,我就非常吃驚,在小小的一把錫壺上,竟然可以雕刻出如此精美的圖案,古人真是了不起。”時至今日,他最喜愛的還是這把清中期的福壽八仙錫壺,雖然它早已不是于宏藏品中最珍貴的了。
口小肚大 壺中也有乾坤
在于宏的收藏品中,有價值連城的紫砂壺,有造型迥異的錫壺,有頗具歷史意義的瓷壺,也有端莊、和諧的三鑲壺。壺已經(jīng)成為了他所有收藏品中種類最多的一個大項。
“剛開始玩收藏的時候,就是因為喜歡這些造型精美、工藝超群的古代藝術(shù)品,不管是啥都收藏,后來發(fā)現(xiàn)收藏的壺越來越多,就開始仔細琢磨起藏壺的意義。”于宏說,“古代有很多制作茶壺的大家,壺就是他們的生命,壺的造型、壺身的雕飾、制作的工藝,一方面體現(xiàn)出工匠高超的技藝,另一方面可以體現(xiàn)出他們的想法和人生哲學。”
于宏指著一只砂胎三鑲壺說,這只壺的肚子很大,但口很小,需要儲存夠一定容量的茶水后才能倒出茶水,這就蘊涵了要多加強自我修養(yǎng),多學少說,需要不斷積累的人生哲學。此外,口小肚大的造型,往往還蘊涵了古人“嚴于律己、寬以待人”的人生信條。“不少壺的壺身上都刻有名家的"座右銘",從中也可以真實的了解到古人的價值觀。”
每只壺都是一篇日記
在剛剛結(jié)束的嘉德四季2011年春季拍賣會上,紫砂壺每只動輒拍出幾十萬元甚至幾百萬元,但在于宏眼中,經(jīng)濟價值不是真正的收藏樂趣。這些跟隨自己多年的壺,都是一篇篇日記和一扇扇連接歷史的門。
“看到這些壺,買壺的時間、地點,買到壺時的心情,研究壺時的成就感,現(xiàn)在回想起來,這些事和感覺就像發(fā)生在昨天一樣清晰。它們給我?guī)砹藷o窮無盡的精神享受,讓我去感受先人們質(zhì)樸的執(zhí)著,無欲的灑脫。”于宏說,每一只壺的背后,都有一段這樣的經(jīng)歷和感受,使他銘刻于心,這些壺就像一篇篇日記,記錄了他的生活和成長歷程。
近兩年,紫砂壺已經(jīng)漲到了“天價”,于宏認為,未來的壺類收藏,也許壺以“錫”為貴。
對于普通收藏者來說,紫砂壺的市場價格早已漲到了“天上”,把玩已經(jīng)成為奢望,更別說擁有一兩只名家紫砂壺當藏品。從收藏市場的角度看,行情有高就會有低,在壺類收藏家于宏眼中,錫壺的價格目前還處于較低的水平。
錫器歷史 可追溯至青銅時代
商周至戰(zhàn)國這一時期,青銅器被廣泛使用,人們常稱這一時期為“青銅時代”,而青銅器并非僅含有銅,而是紅銅(純銅)與錫、鉛等混合金屬。據(jù)史料記載,在商朝中期,我國已熟練掌握了煉錫技術(shù)?脊抛C據(jù)顯示,我國錫器的歷史略晚于青銅器,但卻比青銅器具有更長久的生命力。
于宏說,在低溫狀態(tài)下,錫器容易失去光澤,變成暗灰色,最后碎裂成粉末,這種現(xiàn)象被稱為“錫疫”,即使是沒有染上“錫疫”的錫器,一旦和有“錫疫”的錫器接觸,也會產(chǎn)生灰色的斑點而逐漸“腐爛”掉。因此,歷史上很多有價值的古錫器都未能保存下來,這也是早期的錫器很少被發(fā)現(xiàn)的原因。
于宏介紹,錫器的大發(fā)展是在明代以后。當時,有人受紫砂制作工藝的啟發(fā),制作出了有很強觀賞性并適合文人把玩的仿紫砂錫器,這種錫器一經(jīng)面世,就受到了文人雅士的追捧,迅速躋身珍品雅玩的行列。
在于宏的藏品中,一種三鑲壺的“內(nèi)膽”是紫砂胎的,恰能說明當時的錫壺已經(jīng)變成了文人把玩的佳品。造壺的工匠們在創(chuàng)作時,往往需要靈感完成“神來之筆”,而紫砂壺的制作卻需要在一定時間內(nèi)完成,兩者在時間上產(chǎn)生了矛盾。但是,以錫制作的壺身便于雕刻,即使錫壺整體制作完成,也不妨礙這些堪稱“藝術(shù)家”的工匠們在靈感出現(xiàn)時隨手題詩、刻畫。
在這一時期,錫器制作名家輩出,他們不惜工本,制作出了極具藝術(shù)價值的文人錫器,也造就了錫制工藝品的一個高峰。當時一把新做的精致錫壺“價五六金”,文獻有“直躋之商彝周鼎之列而毫無慚色”的記載,可見當時錫器珍品之貴重,其在當時的價格甚至超過了商周時期流傳下來的青銅器。
未來也許壺以“錫”為貴
近兩年,紫砂壺價格一路狂奔,投資資金也趨之若鶩,紫砂壺的收藏價值所在,收藏家們也眾說紛紜。于宏認為,制作材料的稀缺性固然可以當做判斷藏品珍貴與否的一個因素,但絕非唯一要素,藝術(shù)品收藏,貴在“藝術(shù)”二字,錫壺的制作工藝和藝術(shù)收藏價值,目前被市場嚴重低估。
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錫壺還被作為生活用品被廣泛使用,但堪稱“藝術(shù)品”且值得收藏的錫壺數(shù)量并不多,大多產(chǎn)自明代至清代時期,在壺類收藏領(lǐng)域,錫壺收藏尚屬于冷門收藏。于宏認為,作為一個未被“炒作”的收藏門類,精品錫壺未來升值空間應(yīng)該會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