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說陶瓷》初版
現(xiàn)在“馬未都談收藏”成了一種文化現(xiàn)象。我是15年前讀他的書,開始關(guān)注這個人的言行,我極少15年如一日的關(guān)注某個人,F(xiàn)在馬未都火的
不得了,我沒新的話可說,就從舊書中和日記里摘錄一些與馬未都有關(guān)的記錄和感想,有的就是寫在原書上的“眉批”,有的稍加些說明,糅合在一起,也許可以從中獲得某種啟示。
“1993年12月3日,晚上下班,路過解放軍報社旁的‘長征書店’,購馬未都著《馬說陶瓷》,價5元。”這套書共四本,冠以“文玩收藏生活叢書”之名,另三本是《田說古籍》,《劉說字畫》,《張說木器》。書名很怪,突破了一般的模式。內(nèi)容也新穎,是對話形式,一問一答。我連夜讀完此書,口語化是此書的特色,馬未都的口語有一種幽默,又是特色中的特色,有人說“幽默是智力過剩的產(chǎn)物”。他的幽默使一本書能夠讓讀者情緒快樂地讀下去。
“1994年4月,將《馬說陶瓷》借給老梁,讀后還我,他對此書沒像我那么大的反應(yīng)。1995年9月借給小宇一讀。”我極少把自己喜歡的書主動借給別人,相反,向我借書的人極少有不碰壁的!恶R說陶瓷》是個例外,老梁和小宇當(dāng)年都極熱衷收集瓷器,其實這本書的內(nèi)容對他倆的路子,我愛好舊書刊,跟瓷器一點不沾邊,收藏理念才是兩者的相通之處。馬未都對收藏界的最大貢獻(xiàn),即是將收藏理念做到了“放之哪個門類皆準(zhǔn)”的地步。
“應(yīng)該救出有口才的人。——巴頓”(1995年8月22日眉批)。我后來親耳領(lǐng)教了馬未都的口才,一度崇拜得五體投地。我一直認(rèn)為,新時期的公眾人物如果缺少了口才,損失太大了,電視時代更是如此,馬未都能夠在“百家講壇”一炮走紅,超群的口才幫了他大忙。我曾這樣評論“百家講壇”上的馬先生:“端正的臺風(fēng),適度的語速,恰當(dāng)?shù)挠哪,淺顯的哲理。”
1995年6月13日:“今晚21頻道北京臺什剎海欄目在《京城收藏?zé)帷分杏旭R未都談收藏,鏡頭里有馬家的陳設(shè),家具,古書,瓷器。”
1996年6月30日:“昨夜今晨又將此書讀了一遍。”
1996年7月13日:“今于觀復(fù)齋見馬未都真面目,近在咫尺。今夏于中山公園參觀此人所藏清代家具,很了不得,可知凡收藏大家主攻一項亦兼顧他項也。”
1996年7月21日:“今日訪觀復(fù)齋,這里的服務(wù)員管馬未都叫老板。”
1996年9月7日:“今日自書市出來,沿街閑逛,進(jìn)觀復(fù)齋,服務(wù)員稱馬未都為馬總,心中竊笑,玩瓷器的也稱總總了。”
1996年10月5日:“盼其民間收藏館早日開成。”
1998年8月2日:“昨天與胡君柯君參觀觀復(fù)藝術(shù)館。”
馬未都在古老的琉璃廠開“觀復(fù)齋”古玩店,那時他的名聲還只局限在古玩圈。不久,他居然盤下了中華書局在琉璃廠的門市,開了“觀復(fù)藝術(shù)館”,號稱改革時期第一家私人博物館。參觀的門票是20元,比故宮還貴,門票我至今還保存著。我進(jìn)去過兩趟,我在留言簿寫道“京城因有老馬,古都未成末都。”再后來,馬未都的店和館都撤離琉璃廠,搬到很偏辟的地方,我當(dāng)時還想,這下他完了,離開了文化中心證明他經(jīng)濟上撐不下去了。我想錯了,以后的日子,馬未都找到了更廣闊的平臺——電視,他高頻率的上鏡是一筆無可估量的無形資產(chǎn)。馬未都還在不斷創(chuàng)造新的收藏理念,他很早就說過“我可以影響一筆幾千萬的買賣”。有人問他此話怎講,他說在拍賣場上“我一句話就可以使某位大收藏家買或不買幾千萬的拍品”。
1999年8月11日星期三:“中午1點半到了21世紀(jì)飯店,拍《天下收藏》電視片。北京電視臺的梁小姐叫我?guī)稀度嗣癞媹蟆穭?chuàng)刊號來參加節(jié)目。一眼就看到了馬未都,這些評委里就他對藏品的見識高人一籌,不管是什么門類的藏品他都能說出具體的感性的和理性的雙重認(rèn)識,確實是收藏界一奇才。”九年前有機會和馬未都一起錄拍電視節(jié)目,他是評委,得以近距離地領(lǐng)教了他的口才和機敏,不單單是家具和瓷器,隨便你拿出什么收藏品,馬未都只一兩句點評就夠別人啰嗦半天的了。
如今馬未都的新書《馬未都說收藏——家具篇》起印數(shù)即是60萬,再回過頭看那180頁小窄開本的《馬說陶瓷》,很難說是歷史創(chuàng)造了人,還是人創(chuàng)造了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