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觀音與木吒到了長安,長安城各廟神祗都來參見,菩薩道:“汝等不可走漏消息。我奉佛旨,特來此處尋訪取經(jīng)人。借你廟宇,權(quán)住幾日,待訪著真僧即回。”眾神各歸本處,把個土地趕到城隍廟里暫住?磥碛^音雖然慈悲,在接待規(guī)格上也是一點都不含糊的。順便一說。
唐僧作為未來領(lǐng)導者,不足之處,一是沒有神際關(guān)系網(wǎng),二是沒有政績,三是沒有班底,四是沒有威望。要解決這些問題,十萬八千里的取經(jīng),足矣。唐僧的嫡系班底就是三個徒弟,全部是體制外動物,而且全部是政治鏈低端動物,這是如來有意安排的,說穿了,三個徒弟代表的是廣大中下級神仙妖怪,簡稱三個代表,這就給了廣大體制外人物一個晉升的希望,一個晉升的路子。
取經(jīng)路上,為什么那些妖怪許多是天上的座騎、童子下凡變的,而孫猴子為什么動不動就上天去搬救兵,說白了,聯(lián)絡(luò)各部關(guān)系,讓各位大仙認識一下唐僧,在戰(zhàn)火中培養(yǎng)出革命的感情,以使唐僧接觸各方神圣,建立神際關(guān)系網(wǎng),以便將來登基順利。事實也表明,取經(jīng)的一路上,所有的重量級政治人物都出面了,象什么四圣試禪心,黎山老母、南海觀音、普賢、文殊全部出場,用意還不明顯么?
至于政績,是歷經(jīng)苦難取得真經(jīng)么?非也非也,取經(jīng)這種事,在神仙眼里簡直就是小兒科,噱頭而已,真正的政績是唐僧們一路滅了無數(shù)妖魔,又收伏了無數(shù)妖魔,徹底解決了政權(quán)不穩(wěn)定因素,又為天庭提拔了一批在野力量,還為唐僧建立了一個廣泛的群眾基礎(chǔ)。想想一個孫悟空當年就鬧得天上雞犬不寧,只有請出如來才徹底解決,而唐僧們一路殺妖伏魔,這個水平,這個政績,這個威望,嘖嘖,不言自明。
為什么說“吃了唐僧肉長生不老”是一句謠言呢?第一個說這話的妖怪是誰,白骨精,他在云端里,踏著陰風,看見長老坐在地下,就不勝歡喜道:“造化!造化!幾年家人都講東土的唐和尚取大乘,他本是金蟬子化身,十世修行的原體。有人吃他一塊肉,長壽長生。真?zhèn)今日到了。” 后來的金角大王也教育弟弟說:“你不曉得。我當年出天界,嘗聞得人言:唐僧乃金蟬長老臨凡,十世修行的好人,一點元陽未泄,有人吃他肉,延壽長生哩。”觀音不是在長安囑咐眾神“汝等不可走漏消息”么?怎么現(xiàn)在變成地球人都知道了?是誰傳出這個信息呢?還不是觀音自己。她故意傳出這個消息,引誘各方妖魔聚集到西天取經(jīng)路上,這叫引蛇出洞一網(wǎng)打盡,省得滿世界去剿去撫搞得麻煩。
為什么我敢說唐僧取經(jīng)不過是一個小把戲,一個噱頭而已,為什么我敢說唐僧之取經(jīng),不過是為了政權(quán)穩(wěn)定,為了接班人的培養(yǎng)計劃呢?所有的謎底都在《西游記》的結(jié)尾揭開。依如來的說法,西天取經(jīng)的原意,是為了普渡眾生,而唐僧歷經(jīng)艱苦取得真經(jīng),就應該留在大唐,象歷史上的玄奘大師那樣,翻譯著述傳播,為普渡眾生奉獻自己的一生才對。但小說告訴我們,金剛把唐僧們送到長安,停在空中叫道:“圣僧,此間乃長安城了。我們不好下去,這里人伶俐,恐泄漏吾像。孫大圣三位也不消去,汝自去傳了經(jīng)與汝主,即便回來。我在霄漢中等你,與你一同繳旨。”看看,傳了經(jīng)給唐王就回西天就職去,一刻都不能耽誤,哪來普渡眾生的樣子?書中寫道唐王請三藏長老講幾卷經(jīng),長老捧卷登臺,方欲諷誦,忽聞得香風繚繞,半空中有八大金剛現(xiàn)身高叫道:“誦經(jīng)的,放下經(jīng)卷,跟我回西去也。”這底下行者三人,連白馬平地而起,長老亦將經(jīng)卷丟下,也從臺上起于九霄,相隨騰空而去。于是普渡不過是丟下經(jīng)就走,取經(jīng)人各歸神位,形成新的政治派別,為將來的新老交接定下基調(diào)。
唐僧師徒回到靈山之后,如來分封四人,道:“圣僧,汝前世原是我之二徒,名喚金蟬子。因為汝不聽說法,輕慢我之大教,故貶汝之真靈,轉(zhuǎn)生東土。今喜皈依,秉我迦持,又乘吾教,取去真經(jīng),甚有功果,加升大職正果,汝為旃檀功德佛。孫悟空,汝因大鬧天宮,吾以甚深法力,壓在五行山下,幸天災滿足,歸于釋教,且喜汝隱惡揚善,在途中煉魔降怪有功,全終全始,加升大職正果,汝為斗戰(zhàn)勝佛。豬悟能,汝本天河水神,天蓬元帥,為汝蟠桃會上酗酒戲了仙娥,貶汝下界投胎,身如畜類,幸汝記愛人身,在福陵山云棧洞造孽,喜歸大教,入吾沙門,保圣僧在路,卻又有頑心,色情未泯,因汝挑擔有功,加升汝職正果,做凈壇使者。”八戒口中嚷道:“他們都成佛,如何把我做個凈壇使者?”如來道:“因汝口壯身慵,食腸寛大。蓋天下四大部洲,瞻仰吾教者甚多,凡諸佛事,教汝凈壇,乃是個有受用的品級,如何不好!沙悟凈,汝本是卷簾大將,先因蟠桃會上打碎玻璃盞,貶汝下界,汝落于流沙河,傷生吃人造孽,幸皈吾教,誠敬迦持、保護圣僧,登山牽馬有功,加升大職正果,為金身羅漢。”又叫那白馬:“汝本是西洋大海廣晉龍王之子,因汝違逆父命,犯了不孝之罪,幸得皈身皈法,皈我沙門,每日家虧你馱負圣僧來西,又虧你馱負圣經(jīng)去東,亦有功者,加升汝職正果,為八部天龍馬。”長老四眾,倶各叩頭謝恩。
如來對四人的考評、授職和使用,有根有據(jù),合情合理,量才施用,較之玉帝一會兒弼馬溫,一會兒齊天大圣,一會兒管蟠桃園,水平高下不言自明?v觀整個西游故事,如來作為最高領(lǐng)導,計算之精,安排之密,成果之豐碩,足令人高山仰止,回味無窮。
附記:本文純粹戲說,也當作胡說。當然雖是巧合,倒也說明神仙與凡界,古代與當今,在選拔與培養(yǎng)領(lǐng)導人上,模式也差不多。僅供各位朋友一樂。另外一點,據(jù)說有兩本書,爭論孫悟空是個什么樣的員工的問題。我沒讀過,也沒興趣讀,僅從書名上說,純粹就是胡扯,員工怎么分好壞?按什么標準?問題是在領(lǐng)導者身上,使用不當,再“好”的員工也會變“壞”,反之亦然。 個人認為作者實際上并沒歌頌過孫悟空大鬧天宮。從時間上,大鬧天宮的時間和王莽篡漢同期,可說有照應的意思,上界不安,人間自然不寧。從孫悟空自己的言語上也可以看出他后來自己也是認識到當時的幼稚,以至于提到大鬧天宮時僅僅提自己的勇猛,而不提當時大鬧天宮的目的。